作者:申卫华
俗话说的好:牙疼不是病,疼起来没人信;肩周炎不是炎,炎起来讨人嫌。人那,一过六十,这老胳膊老腿的就不听使唤了,稍不留神就会给你点颜色看看。去年的暑假,为给小孙女买碎碎冰,竟出了车祸。还好,幸亏没跟汽车打交道,和一个嘴上没毛的小伙子,进行了“交流”,仅仅电瓶车亲了一下嘴,便弄了个人仰车翻。当时的情景是立马爬起,拍了拍身上的泥土,晃了晃老朽的桶腰,摇了摇自己的胳膊,伸了伸左右的老腿,还好,身上的零件完好无损,加之急于回家给孙女的交代,也就没再追究谁对谁错,互相道声对不起后,骑车走人。回到家中,当看着小孙女吃起碎碎冰,那高兴和快乐的神情,之前的突发和意外,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,一夜过来也平安无事。未曾想,第二天起床时,这左边的胳膊竟疼痛难忍,不仅不能伸直抬起,更不要说下床穿衣,看来这身上的零件还是出了故障,有了问题。当老伴连吼带怨的责问起是何原因时,我才不得不老实交代,昨天不幸发生的意外车祸事故。一听说车祸,老婆毫不犹豫,强拉硬拽的拖着我直奔“修理厂”——医院。医院,首先是拍片检查,当骨科医生看片后,确诊骨头没有问题时,老伴和我那提着的小心(脏),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放心的气。接下来,那医生自然是好言加抚慰:“服点止疼消痛,活血化瘀的药,休息几天就会好的。”看来,这骨科的医生看病挺简单的,拍个片子,写个处方,三五分钟的疗程也就能药到病除。可是,现实并非骨科医生说的那么简单,我这止疼消痛的中药丸整整吃了一周(一个疗程),也不见有好转的迹象,倒是这胳膊疼痛愈发加重,穿衣脱裤需人照顾。难道是诊断不对,或是碰到了庸医,情急之下,医院的疼痛科。那疼痛科的医生看病还算认真,不仅没有乱下结论,而是通过几十分钟的望闻问切后,初步诊断患上了肩周炎。一听说肩周发炎,让人着实诧异,这肩膀又不红不肿,外观也未破皮烂肉,咋就炎症了呢?可医生的解释是有鼻有眼,有理有据:“你从电瓶车上摔倒在地,是肩膀着地后,造成了肩内肌肉和筋络组织的创伤,当时或许一段时间没有感觉,但经过肌肉和筋络组织的演变后,这创伤就会发炎,造成疼痛和活动受阻,当然是在所难免。”如此这番理论,还真让你心服口服。因此,如何治疗,成了接下来的话题。医院,当然选择中医疗法哪。于是,针灸、推拿、拔罐、理疗等,全面出击,数管齐下,就不信治不了这小小的肩周炎。预想总是那么的美好,现实还是不容乐观。针灸,十多根银针从膀弯一直排到后脊,其中有四五根针,是通过导线,接上电源,在一种仪器的作用下,像电警棍,用电击的方法代替人工的捻针。推拿,不管你疼痛如何,捏拉弹揉,上下捶打,只有你喊上:“疼啊,疼啊。”那推拿的医生才说:“有效,有效。”拔罐,数个竹筒,洒上酒精后用火一点,瞬间卡在你的大臂及肩上,约过半个时辰,那火罐覆盖之处便青紫发黑,像盖上了被“处决”的图章,按照中医的理论,此乃寒气太重。就这样,前后折腾了一星期,花银五百六,若问效果如何?只能说是自我感觉不到,疼痛稍微减轻。当医生建议再坚持一个疗程时,我还是拜拜。为何?既然是炎症,干嘛穷折腾,何不在消炎上下下功夫呢。消炎,肯定离不开西医。于是,又马不停医院。当我抱着疼痛的肩膀,医院诊断看病的经历时,那骨科的医生不加任何思考,就开出了核磁共振的检查单,并特别关心的说道:“是不是肩周炎,拍片是看不出来的,只有核磁共振才能最后确诊。”核就核吧,只要人健康,何忧钱受罪,况且,这核磁共振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。当我满怀好奇的躺进那核磁共振的大圆筒时,只听时不时有滋滋的电流扫描声从身上经过,而那略显紧张的小心脏,好久才得到了舒缓,毕竟不是上手术台,让医生刮骨疗伤,开肠破肚。拿到片子,那医生一手托着下巴在沉思,一手指着荧光屏上的图像,煞有介事的说:“你看这白色的部位就是炎症,而且比较厉害,已经积水了。”一听积水,我这头也懵了,小腿也抖了,看来是要动刀放水了。可医生确说是小毛病:“这点积水不必担心,吃上一个疗程的消炎药,就能解决问题。”言下之意除了消炎,这肩膀内的积水也不会形成“洪灾”,依靠自身的抵抗力,就可吸收。当我问到还有啥注意的事项时,医生则苦口婆心的一再关照,肩膀要少运动,注意休息和静养。这就怪了,医院的医生则要我天天练习爬墙、拉臂、甩膀、画圈,我到底该听谁的?搞得都没了主意,最后还是老婆高明:“干脆就中西医结合,来个折中吧。”就这样,连吃药带膏药,每天锻炼量减少。可一个月后,这肩膀还是不能抬起,稍微用力便龇牙咧嘴,血压升高。看来,对这小小的肩周炎,西医也是无能为力。就这样,我被肩周炎整整困扰了两个月,茶不思,饭不想,觉不实,玩不快,怨天无果,怨地无终,只怨“修理”技术差,机器太老化。不过,怨气归怨气,失望归失望,这日子还得过下去。就在我就医无果,一筹莫展之时,又仿佛看到了黎明前的曙光。一日,散步在承德北路日月星辰附近,猛然听到一门店前的喇叭里,传出了亲切的声音:“本店专治肩周炎、关节炎、颈椎病、腰椎病,专家坐诊,可以刷卡。”一听说专治肩周炎,也就来了精神,再抬头一望门店上方,则挂着“健民按摩院”的硕大招牌,以院著称,规模肯定不小,于是,不由自主的进入店中一探究竟。推门进屋,方见一字排开的四张床位,三位五十开外的按摩大师,正一字一板的操作着手下的患者,那屋里长椅和方凳上还坐等着好几位“上帝”,看来生意不错,有点顾客盈门的味道。而此时的我,也瞬间做出了病急乱投医,死马当活马的决定,一个疗程十次,划卡四百,终于又躺到了按摩大师的床上。到底是大师,虽然有点睁眼瞎,但其较为娴熟的手法,让我感到新鲜,那大师只摸了摸,摇了摇,推了推,捏了捏,就一本正经的说道:“你的肩膀之所以疼痛,不能上举,是因为肌肉和经脉已经粘连,要想康复,必须按摩拉开。”既然炎症如此严重,也只有听之任之:“拉就拉吧,我能坚持。”此时的我,已经成了案上的猪肉,任其前后摆布,上下翻动。这按摩大师下手着实有点狠,只见其双手拽住我的手臂,右脚蹬在床沿,一边摇晃,一边用力向外拉扯,一边拉还一边数着数字,当数到一百时,我有点吃不消了:“师傅,师傅,你能否悠着点呢,我可扛不住了。”“轻了,可没有效果啊。”这按摩大师,终于不高兴的放慢了节奏。其实,这半小时的按摩经历,我真好像是一头挨宰的羔羊。第二天,我可不想再拉了,让老板换了一位按摩的师傅。“这位首长,你的肩膀疼了多长时间了。”当听到另外一位大师拿出首长的称呼,顿时感到有点晕乎,咱这小老百姓,也不知身上哪块肉像首长。但随着师傅的“小心轻放”,像澡堂捶背师傅的按摩手法,到体会到一阵从未有过的轻松和舒畅。“首长,你要拔罐吗?”“拔吧,拔吧。”碰到如此温柔周到的服务,还真让你不好推辞。而推拿后的拔罐,也让我扛着玻璃罐子,趴在床上,在不知不觉中,进入了梦乡。也不知过了多久,当师傅把我推醒取罐,已到了上灯时分。第三天,清晨刚刚起床,就感觉情况有点不妙,那本来疼痛的肩周,又雪上加霜,后脊背竟有火辣辣的烧烁之感,老婆看后,说是长起了一片水泡,毋庸置疑,此乃拔罐所致。当我气呼呼的找到健民按摩院,想讨要说法时,一看几个可怜兮兮,面无表情的睁眼瞎,那一肚子的怨气,顿时便偃旗息鼓,烟消云散。以上就是肩周炎的故事,为了和其作坚决的斗争,我是使尽了浑身解数,曾寻觅祖传膏药贴敷;曾有好友提供蚂蚁油涂抹;曾天天下澡堂用烫水泡肩;曾添置紫外线仪器定时烘烤,可以说是十八般治疗,轮番上阵,可这肩周炎总是如影随形。看来,同肩周炎作斗争,应该和眼下全球流行的新冠肺炎一样,要做好长期的准备!作者简介
申卫华,祖籍江苏南通。原淮安市公安局警察一名,现淮安市作家协会一员。闲暇之余,喜爱码字、爬格、上网,也有小作偶见有关媒体。回望写作历程,不求成名成家,只图自赏自乐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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